弱智與貓

非政治正確性弱智地
叩叩地
敲著深棕色北倫敦

樹的年齡不可知
瘋狂的二十載，掩蔽之的
門檻。馬修叩叩地敲門

「我愛你的貓」在香草的天空
她的左掌被蜂螫咬
懨懨呵欠像所有懨懨呵欠的肥貓

夏日陽光紅酒似地疲軟
唐人街抱來的西瓜
碎裂潮濕。女孩假惺惺哭著喊疼

撰寫小說的母親掩門
如果叨擾你，弱智地慻著蜜蜜的馬修
她簡單又模糊地應著
如果就請不要。請不要碰觸我的愛

她像許多只有群體靈魂的獸
恁意趴匐；毯子般地柔軟鑄鐵般地雕塑
成型體。

型體之上，她的智慧抽象隱晦
因隱晦而弱智地

四腳站立

我在草地上搜尋
呼叫其名
如母親般餵食，又如熟女般
厭惡遺棄
為了一個概念，緊緊握著
一個假似完全的概念

如果叨擾你，弱智地慻著蜜蜜的馬修
她簡單又模糊地應著
如果就請不要。請不要碰觸我的愛

弱智的館子裡
母貓不斷被餵食。一日五食。
在門檻留著扁小的城市老鼠
留下病給掩門撰寫小說的母親
她的男人戀童地
馬修戀動物地弱智地敲門

無意遮掩暴露的犬齒
在滾滾的熱氣
以為羞赧的馬修叩叩敲著母親的門
「我愛你的貓」

我愛你的貓
我愛你的貓
我一日餵之五食
她呵欠時羞赧如女孩
我愛你的貓
我愛你的貓

並蹣跚離去，他的背影如早衰的兒童
蜜蜜沒有再回來

在弱智的館子裡
非政治正確性地淹著一塊游泳池
肥胖的黑人護士
粗糙地看護著微薄薪水

不是你的就不該碰觸
的微弱智慧
一日五食
蜜蜜原始又無知地離去
天空斑白
如一隻灰色的雜種貓

女孩假惺惺地哭著喊疼
夏日無盡厭煩
如隨意趴匐的貓與散開的天空

將殘酒淋在盆栽，靜靜喝著咖啡

初釀的酸葡萄酒淋在陰暗裡
一株盆栽。

午后氣泡的水氛
貧血地癱瘓，十指夢遊似敲打詩。如蠻獸的嬰孩
蠻獸般細小堅執索取
。不斷地。在蛋糕上戳洞

我們在咖啡廳裡背對而坐
一名童男，沿著我們背影築成的牆行走
數列式地拍打
我們彼此陌生的背並
交替地，
報以必須赦免的微笑

那盆栽暗暗生長
她的幸福無關於如此存在
偽造字跡的女人
在電話頭緩慢地交涉金錢，贈予我衣。如蠻獸的嬰孩
蠻獸般細小堅執索取，逐一
拆散細線。 她的明智如細線化去

縷衣與飯鍋裡的米飯。
在時間裡。
在彷彿恆常的時間裡。
出現銀色與粉紅色
的斑點。
在時間裡。
藥劑宿命地被給予。
對仗似地
泛出灰色紅色
的徵兆。

廚房裡滿溢百合的芬芳；在芬芳的氣氛裡
蠻獸般的嬰孩非象徵地大啖穢食
臉頰出現青色的條紋，他的過度友善
是他的遊戲。
黑色的手指敲碎所有玻璃

我的靜默不關於如此的存在
在我的存有

一群女人，披上舞台劇般的禮服
在祭檯一端，雙雙
許下諾言
諾言裡許多詭計。並且缺乏教養地
生下小孩暗暗離去
而她的幸福暗暗滋長如無關如此的
野蠻存在

一隻小獸後有一隻小獸
而一隻小獸後的小獸說牠的身後也有一隻小獸
第三隻小獸說謊

而三隻小獸不約而同圍起圓圈
燒起熊熊營火，開會
並且決定大聲哭泣。營火燒著。
一隻小獸後有一隻小獸
而一隻小獸後的小獸說牠的身後也有一隻小獸
第三隻小獸大聲哭泣
用爪子撕裂自己的嘴臉

紅色的血紋，她的幸福微微滲出
並且搭飛機往紐約飛去

我的靜默如沿著營火燒著的冰咖啡
在如此的存有隔出消音的牆
懶洋洋地，餵食夏日盆栽便宜的酸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