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了一夜的狼煙,從我毛衣一角突地燒起。
那觀望煙台的夜晚,我作了夢。一枚彎曲破碎的車廂,拖曳著。
雪地裡,暴露著我們的溫度。
簡訊裡,S說「行李帶著了」。
我的靈魂沒有記憶,只認得憂愁和S的臉。
虔誠的目的地裡,陌生的孩童。
一雙雙鄉愿的眼睛,穿過長廊與房舍。
你突然抱住我,說我到家了。
這是一座淡藍色的牆,櫛比鱗次的窗棱空缺著玻璃。
這是一個沒有軟墊的床,一張沒有書的桌子。除了你還抱著我,我只擁有灰塵。
但你的臉與孩童一樣陌生。
灰塵是最最熟悉又模糊的記憶,奇異地
在撥弄時散發初雪的芬芳。脆弱又清新地
出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