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換了新的法文老師,雖然他比上個老師有用,但是他說話的態度讓我有點恐懼。恐懼到準備別的東西時,腦子卻不斷浮起他的樣子。明明是比較投入的老師,但覺他的氣質帶著野味、一種挑戰,讓我十分不舒服。
十分討厭這種感覺。卻又不斷分析自己這種不合理的恐懼。
羅斯福夫人不是說:「除非你自己許可,沒有人可以讓你覺得低微。」
同理「除非我自己許可,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感覺」啊。
突然換了新的法文老師,雖然他比上個老師有用,但是他說話的態度讓我有點恐懼。恐懼到準備別的東西時,腦子卻不斷浮起他的樣子。明明是比較投入的老師,但覺他的氣質帶著野味、一種挑戰,讓我十分不舒服。
十分討厭這種感覺。卻又不斷分析自己這種不合理的恐懼。
羅斯福夫人不是說:「除非你自己許可,沒有人可以讓你覺得低微。」
同理「除非我自己許可,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感覺」啊。
在桂先生連續三個多禮拜的病毒侵襲下,我終於豎白旗了。這三個禮拜中,其實斷續不適了好幾回,但每次都很快就恢復。我本來還開桂先生玩笑,說我要是能夠抵抗他的「男人菌」(mengerms) ,我連炭疽菌(anthrax)都不侵了。這樣的奇蹟當然沒有發生。
上星期二時開始覺得很不舒服,在家裡上班一天後,又回到辦公室。可是在星期四上CIM課程時,又開始感覺身體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止痛藥已經不小心超量了,喉嚨藥也噴了,可是會痛的地方都還是在痛。而每次生病,最怕在辦公室打噴嚏。因為噴嚏太響亮了,還被同事笑說怎麼小小(可能不好意思說矮)的一個人,會有這麼大的噴嚏。
這個星期一,因為沒有到電腦回家,就算可以查WEBMAIL,信箱也早已爆滿,所以請了一天病假。桂先生一直勸我别像他斷斷續續上班,沒有好好休息反而病了更久。其實公司氣氛挺競爭的,我能夠爬的起來的話,就會去上班。就算有點不適,我也會在家裡上班。可是很不幸的呢,我的左眼從晚上開始發紅流出很多黃黃的膿。
星期二起床,眼睛已經一大一小。病痛問題是其一,可是醜陋,才是讓人沮喪的。我已經十八年沒有得結膜炎過了吧。沒辦法只能請同事把我的手提電腦,用快遞送到家。第一天上班,從八點開始工作到六點半,三天不在辦公室的兩百餘的信件,MSN和AIM的簡訊。之後又複習了一個鐘頭的書。我的人生除了上網打混的時間外,就是一個螞蟻或工蜂的生活。
星期三,法文課也請假了,雖然我還是像是歐巴桑一樣在意這堂課損了多少錢。一通又一通同事的電話,一件比一件要更多心力的事情,這個馬上的那個緊急的,本來想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事的,搞得自己壓力好大。雖然莎拉(上上司)叫我要休息,事情應該團隊一起承擔,我還是放不太下自己分內的責任。
下午突然收到上司的一通電話,他竟然很溫馨地說他很擔心我工作太努力了,身體復原不起來的,下個禮拜在比利時的會議可以不去,怕我旅行然後又要早起晚睡,之後又要再病一次。讓我感動到流淚。
然後又收到莎拉的另一封信叫我要關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老闆通風報信,可是老闆很會講話,講得很貼心就是了。
雖然有點感動,但自己其實不習慣被關懷。
不過雖又說是關懷,你一旦開機,就要去承擔那樣的壓力,因為別人會期待你可以,這就是我的工作場所。一定決定開機,就必須全力以赴,沒有中間地帶。
該愛自己還是愛自己的自尊呢?被朋友說都說我很逼,可是自己覺得還好。
如果一開始沒有男人菌,就不會身體不適了。
突然在車庫的烘乾機上,發現傳說中被桂先生的半撕又剪地扒開的T-Shirt。
應該是上星期三早上的事,一向沉默的桂先生,突然主動對我開口:
「還記得那件黑色化學纖維的黑色T-Shirt嗎?」
「哪一件?」
「去巴塞隆納有穿過。」
「你說流汗會有點臭臭的那件?」
「對。」
「不是很久沒穿了。冬天可能還好,可是不會暖吧。」
「我今天早上剛好把它拿出來穿。」
我瞄了桂先生身上的T-Shirt。
「沒有T-Shirt了嗎?」
「今天早上本來穿了那件。可是覺得怎麼覺得好緊。我照了一下鏡子,覺得真是緊到太誇張。」
「整個肚子暴露嗎?」
「我偏偏又脫不下來。」桂先生開始有點煩躁。
「你身上這件又怎麼來的?」
「嗯。我一氣之下,就拿著剪刀,把那件T-Shirt直直剪開了。」
桂先生有點不好意思。「大概不能再穿了。不過剛好是從中間開口,加上扣子就可以改成SHIRT囉。」
改成SHIRT也是穿不下吧。
而且怎麼會有人一邊生氣,一邊拿著剪刀剪開衣物?這是該從下巴往肚臍眼剪呢,還是從肚臍眼往下巴上剪?
無法思考。
下班前,收到兩件TFL的簡訊:
“Severe delays due to a person under a train earlier at …”
記得第一次在地鐵上聽到這樣的廣播,心裡納悶:在地鐵車子底下,那不就…?
是的。
想想,這是英國人既白話又委婉的說法。
而這些事件不全是意外。投軌自殺的不在少數。
手上的報紙,一則慈善募款的廣告:CALMTSHIRT.COM。訴求是BE CALM,別自殺。
冬天到了,persons under the train又多了。
而今年的冬天,特別冷;十月,已經落了第一場雪。
這是我遲到的求婚戒指。從桂先生第一次求婚開始算的話,這隻戒指遲到了十年。
雖然不是傳統的鑽石訂婚戒,卻是我很喜歡的造型。簡明的線條帶著一點仿舊味意味的的半圓型(CABOUCHON CUT)的藍色拓帕石(黃玉)。
當初因為市場上的藍色拓帕石都是是放射後的顏色,有點猶疑。但是CHAUMET這指的顏色,實在比大街上許多珠寶店的的漂亮太多,還是選擇了它。
六月的訂單,因為我的手指很小(44號),三個多月後才收到。
而我的永恆戒已經邁入第四個月的等待了。
拓帕石象徵火花。
傳統上,藍色拓帕石有啟發靈感、領導能力和智慧一說。
不知道是不是全球低落的景氣,和彷彿沒有止盡的的新聞轟炸,讓我低落起來。
也有可能是還沒有從星期五的「慘電」回復,在心裡落了一個疙瘩。
但覺得這樣的低迷,卻也是蔓延了好幾個禮拜。
我的力量在哪裡呢?
桂先生病了快三個禮拜了,好像要再病一輪似地。
我的日子就是努力。努力把工作做好、努力讀法文、努力修CIM、努力護膚,還有努力對抗身邊和公司的病菌和社會低迷的氣氛、努力對抗開始不專心的我和對事情與自己氣餒的我,還差沒有努力地健身不能變成歐巴桑的我啊!
一定要撐下去,咬緊牙關。(想著渡假撐下去)